应该是吸血鬼au那篇里的，但我忘了
“所以我把他捡回家了。”
布鲁斯牵着的那个小孩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像找不着安全感的敏感小动物一样把半边身子都埋进了他的斗篷里——像只小猫崽子，看呐，这孩子还有尖尖的小虎牙。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的主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蹲下来对视这孩子的眼睛：
“欢迎来到韦恩庄园，小主人，您一定很累了，鉴于老爷没有提前通知，而他可怜的老管家又并非未卜先知，我只能用失礼的白水招待您。”
这句拐弯抹角的阴阳怪气逗笑了他，那孩子放松了一点，觉得面前的老管家不是什么坏人，他说，“我叫理查德·格雷森，您可以叫我迪克。”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应答，“好的，迪克小少爷，您可以叫我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拍拍迪克的背，把他推出去了一点，拜托阿尔弗雷德：“带他去我的卧室休息，然后你也去睡觉吧，阿尔弗雷德，今天太晚了，明天再为他收拾个空房间出来。”
“是，老爷。感谢您为中老年人类的健康作息着想，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随时在待命。”
阿尔弗雷德端着烛台去带路，迪克往前走了两步，又犹豫着回头问，“布鲁斯，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布鲁斯在昏暗的光线里摇了摇头，低沉的声音安抚了他：“你可以先睡，我有事处理，会晚些过来的。”
迪克点了点头，又摇头说，“我会等你的。”
等他们走后，布鲁斯终于放松了身体，慢慢坐在了地毯上，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和战斗之后急剧飙升又骤降的肾上腺素让他感到乏力而困倦，即便作为高等血族也难以承受透支的代价，他放慢呼吸，试图调整心率。
他需要休息，只需要一点时间，他就能缓过来。
等布鲁斯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几分钟后他记起魔女的宴会邀请，记起马戏团的疯狂表演，记起暴徒袭击和遍体鳞伤的孩子。
孩子，对了，那个孩子——
布鲁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闭眼顺着血脉的感应去寻找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走上楼梯，打开房门，暖黄的小夜灯在床头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迪克在他的大床上蜷缩成一小团，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是想等他回来却撑不住睡着了。
布鲁斯上前查看，迪克掉下表演台的伤已经迅速痊愈了，布鲁斯用秘术治愈了他，阿尔弗雷德应该还带他洗了澡，本来灰扑扑的小脸也显得白净可爱了起来。
他去浴室简单弄干净了自己，拿着湿润的毛巾轻轻擦拭迪克脸上的泪痕，布鲁斯已经尽量放轻了手脚，但没睡安稳的迪克一下就惊醒了。
他像是从噩梦里挣脱，惶恐地睁开眼，猛一下坐起身，布鲁斯听见他的心脏加速跳动，连忙摁住迪克的肩膀，直视他血红的眼睛：“迪克？迪克！醒醒！”
布鲁斯……？
迪克从混沌中惊醒，茫然地抓住了布鲁斯的衣角。
“……我怎么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迪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口渴，于是他诚实地说：“我有点渴，也可能不是一点，我能去倒杯水吗？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去。”
布鲁斯摇了摇头，坐在他旁边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试图让他缓和下来。
“听我说，迪克，你需要集中注意力。你刚刚转变成吸血鬼，又因为重伤耗费了很多力量，所以你感觉到渴，这是很正常的，这是我的血液在试着修复你，所以为了你不那么难受，我现在需要你再补充一点。”
越来越灼热的饥渴感不断增加，迪克有些不安地往他身边靠了靠，眨着眼睛问：“我要怎么做？”
布鲁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银色的小刀，他说：“这需要你克服一点心理上的困难，你得要再喝点我的血。”
迪克感觉到更加的渴，喉咙里的干燥好像蔓延到了全身，那句话根本没过他的脑子，只在耳朵边转了转就出去了，他点完头很久才意识到布鲁斯要他干什么。
但布鲁斯不知道、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他是个纯种吸血鬼，不经过初拥，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所有的理论知识都来自于古堡的书籍，还都是未经过实验的那种。
因此，布鲁斯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递到迪克面前，血液奔涌着流了出来，淌在迪克的睡衣上。
迪克没动。
迪克终于跑完脑内的马拉松，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布鲁斯粗暴的手法吓得一蹦三尺高，他扯过手边最近的床单摁在布鲁斯的手腕上，尖叫着问：“布鲁斯！你在干什么！？”
布鲁斯也愣了一下，他重复道：“你需要喝点我的血，迪克，你能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你今天失血过多，你需要我的血液补充力量。”
他轻轻拉开迪克拽着床单的手，把手腕送到他面前。
迪克血红的眼睛瞪着那道伤口，本能地想要凑上去，但是……但是，拜托，他长这么大都是人类小孩，怎么能做到毫不犹豫地去喝别人的血。
我不……我不能……
迪克把那种饥渴的燥热咽回喉咙里，还是有些抗拒，他几乎是用尽了一个孩子所能拥有的极限的忍耐力一把扯过被子把头包了起来。
那道伤已经快速愈合了，迪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肯出来，布鲁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等一下。
后来布鲁斯用装在杯子里的血液解决了这个问题，迪克被逐渐失去耐心的布鲁斯强行摁着头喝掉足够量的血，他们折腾到凌晨，终于不同程度地感到了疲累。
“你得习惯这个。”
布鲁斯躺在凶案现场一样的床铺间，怀里是眼泪汪汪的迪克——他还在为第一次喝掉别人的血感到心理上的不适和生理上的满足。
布鲁斯纵容他的孩子埋进怀里，理智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了，他急需沉睡来恢复，他真的在同一天内失去了太过量的血，他从没感到这么乏累过。他摸着迪克的头低声说：“你得快点习惯这个，因为我快要被迫陷入深度睡眠状态了，如果我一直醒不来，你要自己来吸我的血，懂吗？”
迪克牵着布鲁斯缠满绷带的手，已经恢复正常的身体证明了布鲁斯的理论是对的，他感到状态很好，他的身体流淌着力量感，感官也敏锐又精准，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体会不到饿和渴了。
他天真又乐观地问，“吸血鬼不是传说中几个月只进食一次的生物吗？我可以坚持饿几年只喝一次血吗？我很能忍耐的，布鲁斯？布鲁斯……”
迪克抬起头，面前的吸血鬼已经陷入了深眠。
他摸摸布鲁斯的手指，在手腕处停留了很久，又多动症一样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奇地捏了捏布鲁斯的脸，发现那跟人类的一样温热柔软——他还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体温也变低了，迪克自顾自地高兴起来，他想，吸血鬼也没什么不好嘛。
吸血鬼一点都不好！！！
迪克晚点醒来的时候就开始崩溃了，他在拉开窗帘的那一瞬间字面意思上的被耀眼的太阳灼伤了，他一蹦三尺高地退回距离窗户最远的阴暗角落。
来为他们收拾烂摊子的阿尔弗雷德施施然转身去拉上厚重的窗帘，真诚地建议道：“迪克少爷，鉴于您可能已经不算生理意义上的人类，最好离阳光稍微远一些。”
迪克看着自己被灼伤的疼痛皮肤，突然想到那个位置布鲁斯应该也晒到了，他连忙跨过去查看：“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手里洁白的新床单瞬间又染上了新的血迹，他叹了口气，向他们活泼的小少爷解释：“布鲁斯老爷没有那么怕阳光，纯种吸血鬼晒到太阳的影响远比新生的吸血鬼小得多，一小会儿阳光不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阿尔弗雷德询问道：“您还需要再喝点血吗？直系亲王的血能让这伤快速愈合，然后我为您普及一点吸血鬼的常识，以免您无意中再弄伤自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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